自由的代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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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「里約大冒險」這部動畫,其中對那兩隻藍鸚鵡的對比,感覺特別有意思。 其中一隻從小就被人類圈養,已經失去飛翔能力。而另外一隻,則是野生鸚鵡。兩隻鸚鵡在里約被走私販抓住了。整段冒險旅程就是要掙脫走私販的囚禁:一隻想重回女主人的身邊;另一隻則是期盼重獲自由。

當兩隻鸚鵡好不容易逃離壞人的囚籠時,野生鸚鵡驚訝地發現原來另一隻鸚鵡竟然不會飛。不會飛的鸚鵡則自我安慰地說:「但我很會走路。很會爬。誰還需要飛。」野生鸚鵡說:「飛行,就是自由,就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。」不會飛的鸚鵡回道:「我不知道。聽起來就有點孤單。」

當我看到這一幕,心中特別有感受。在過去的家庭生活中,一直處在被限制的狀態,因此總覺得只要不再被限制,不需要依靠任何人,那就叫做「自由」,就像是李明依當年所說的:「只要我喜歡,有甚麼不可以。」 然而,被人類圈養的藍鸚鵡卻說出了那個「自由」背後的代價:那是一種不安全感,沒有歸屬的感覺。他寧願回到女主人的身邊,回到他熟悉的地方。回到他安全的家。他不想要飛。那太危險。

薩提爾課程的最後一堂課,講師的結語是,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要如何應對,這是所謂的「自由」。然而,每個選擇的背後都有一個代價。每個人在選擇之後,都得去承擔那個代價,那叫做「負責」。 也就是說,真正的「自由」,並不是單純的「選擇」,還包括「承擔」那個決定所帶來的後果。 因此,不是離開了牢籠,就是「自由」。「只要我喜歡,有甚麼不可以」頂多只能說是對過去太多的「不可以」所做出的反抗,不是能算是真正的自由。

曾經,我自認為獨立,自由。想做甚麼就做甚麼。沒有人可以管我,限制我,沒有人能告訴我該怎麼做。有一回,妹妹欽羨的對我說:「真希望能像你一樣。」而我卻只是暗暗地說:「沒什麼好羨慕的,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的辛苦,我的難過。」外表風光的背後,我的內心卻是非常孤獨寂寞的。沒有人能瞭解我。

認識了佛洛姆,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在逃避。跟那隻被人類圈養的藍鸚鵡一樣,我的選擇往往只是代價最小,最不困難的那一個。就像那隻藍鸚鵡一樣,我甚至願意放棄飛翔的能力,只因為不想面對困難,害怕面對失敗的可能罷了。這樣的選擇真的叫「自由」嗎?

許多父母害怕給孩子自由,認為給孩子自由了之後,孩子會失控,會無法無天。然而真正會讓孩子失控的,其實是給了選擇的自由,又捨不得讓孩子承擔後果。結果,孩子只學會任意選擇,卻將責任遠遠拋諸腦後。留下來的爛攤子則由父母收。

而當一個沒有太多機會選擇,沒有太多自由的孩子來說,一旦離開了牢籠,真的能好好的生活嗎?孩子會不會像那隻失去飛行能力的藍鸚鵡一樣,終究只想回到舒適的牢籠?畢竟,孩子需要有機會練習如何選擇,需要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,即使是天生就註定該飛的鳥兒,也需要經過練習才能自由自在的在空中翱翔,不是嗎?

每個人都應該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才能明白甚麼是真正的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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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的閱讀筆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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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喬的閱讀筆記

對我來說,人生就是一場不間斷的閱讀過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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